我是作家老三,头条号素老三,出版过长篇小说《离婚真相》《血色缠绵》等。

今天一早,收到一份珍贵的礼物——

一位经常阅读我文章的朋友给我写信,她说:

我是你忠实的粉丝,首先,鼓励你一下!你非常棒!

其次,想提醒老师,这种近似于疯狂的创作是会累坏人的!

是不是太辛苦了?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啊!能不能暂时脱下写作的“红舞鞋”,歇歇气儿啊?

我昨天看到一个演员的故事,觉得有才华的人应该适当调整自己,艺术也好,写作也好,生活里某项耗费精力和心血的其他爱好也好,想延长它的寿命,都得学会适当调整,才不至于最后因为疲惫,停下这项事业。

我也不会说话,更不会劝人,只是看着这种写作状况怕你累着,路遥就是欲罢不能的疯狂创作者,真的,害怕你累坏了!

我也不太会说话,哪里说的不对你心思,说的是不是那回事儿,都请您担待噢!

看到这份信,心里很暖,很感激朋友们的关心,爱护。

我也知道,最近很疲惫,我应该歇一歇了。可是,就是停不下。

每天晚上,我都告诉自己,明天不写了,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,如果不写作,我就会感觉自己做得不对,自己不够好,自己不应该。各种“不”,导致自己最后又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,打开电脑,开始写作。

我就是这样的人了,已经中了写作的“毒”。写作会累,不写作,我会觉得没有意思。

假如我的人生如果不写作,可以活到100岁,假如写作,可以活到90岁,那我就活到90岁吧。

也不对,我的生命,已经祈祷上苍,许诺给我妈10年,给我家大乖4年。那我能活到76岁,那从现在算起,还有20多年。

不错,还有20多年呢!

我想,有一天,我停更一天,请你们担待,那我就是累了,在休息。不过,第二天,我一定还会接着续写的。

生命不息,写作不止。

再次感谢这位朋友。也感谢所有阅读我文章的朋友!

— (^∀^) ——

许家。客厅里。晚饭时,二姐来了,老夫人问起二姐,是否问过二姐夫,看看能不能把我的押金退还给我。

但二姐说,老沈已经给二姐夫打过电话,说请他帮忙,把首付的时间宽限到半个月,这半个月老沈凑钱。

可我呢,还是不敢轻易走进婚姻里,那是很消耗精神和体力的。所以,我还是想退掉押金。

许先生正在一旁吃螃蟹,他说:“红姐,你要是真想退掉押金,你放着跟前的大能人不找,你还到外面找别人帮忙?你也真是太小瞧我许海生了!”

我一听许先生这话,有门儿啊,这说明许先生能帮我退掉押金。

可我还没等求许先生帮忙呢,许夫人就在一旁说:“海生,咋哪都有你呢?你没看出来,妈是希望老沈和红姐走到一起的?”

许先生说:“小娟,你没看出来,红姐是不想嫁给老沈的吗?”

许夫人说:“红姐不是不想嫁,她是拿不定主意,你在这边把红姐往婚姻外面拽,那红姐还能嫁人了吗?”

赵老师不明白前因后果,不过,她是个热心的老太太,她也对我说:“小红啊,你挺能干的,可是老了,一个女人,还是太孤单了,有好的,还是找一个吧。”

我看许家人,对于我和老沈的事情都很热心,不过,分成了两派,一派是以老夫人为首,希望我和老沈最终走进婚姻里。

另外一派,是许先生和小霞,都不希望我嫁给老沈。小霞是嫉妒,她没法跟老沈成双成对,她也不希望我和老沈结婚。

许先生呢,他是不希望我和老沈太亲近,因为他不喜欢老沈。老沈这人原则性太强,曾经好几次把许先生在公司玩牌的事情,告诉了大哥。许先生因此被大哥揍了好几次。许先生就非常不希望老沈好过。

我呢,我自己也左右摇摆。

我最初跟老沈相恋,我是不同意的。不是老沈不好,是我想一个人过日子。可能正因为我的拒绝和我的独立吧,反倒吸引了老沈,他最后也同意我不结婚的想法,两人就像恋人一样相处。

不过,现在说到结婚问题,我有一点心动。是因为跟老沈相处时间长了,我有点依赖老沈的坚定,贪恋老沈给我的温暖,也有那么点小期待,期待婚姻里,我会获得不一样的快乐

可是,我在心动的同时,也有担忧。我担忧跟老沈真的结婚之后,老沈给我的那些好,在柴米油盐中,在琐碎与平凡里,都变成了不好,那我怎么办?我还要跟老沈离婚了?

一旦我和老沈离婚,那我们俩的关系一定是降到了冰点,生活也是造得稀碎,俩人也打得破马张飞的,那多尴尬啊?还不如现在好里好面,就这么相处呢。

许先生见我沉默不语,也看出了我的为难。他这人心软,就说:“红姐,这事儿我帮你解决吧,我一会把钱给你转过去,你呢,要是不想跟老沈结婚,你就稳当地揣着钱。过些天你要是想跟老沈结婚,你就再跟他重新买房。房子有的是,啥时候都有房源。”

许夫人白了许先生一眼,她不满意许先生的做法。但她也不想得罪我,所以,她就只是白了许先生一眼,什么也没有说。

老夫人看着许先生,她也没说什么。

小霞看着许先生,一脸的嫉妒啊。

赵老师听明白了,她就说:“儿子,你给小红转钱嘎哈?你又不买房子,这押金不是砸你手里了吗?”

许先生说:“妈,你和我爸这次来白城,我和小娟已经商量好了,给你们在白城买一套房子,将来我们俩就给你们养老。买房子就得买得近一点,红姐说的那套房子,就在咱家对面的小区,我前几天去踩过点儿,80多平的,户型不错,有电梯,你们出入方便,不费劲儿。”

赵老师惊喜地看着许先生,又看看小娟,说:“哎呀,我真没想到,你们都考虑得这么远,都替妈考虑到了,我呀,真不知道说什么好,我也有这想法,可是——”

坐在赵老师身旁吃饭的大叔,咳嗽一声,赵老师转动眼睛,看了大叔一眼,她转变了口风,说:“你爸,故土难离,不愿意搬家,再说,我也想孙子。”

老夫人已经看出,赵老师是想留在白城,留在女儿身边的。但是,大叔不想留下,还是想回到家乡。

老夫人就说:“咱这离大安也近,想孙子,就回去看望孙子。”

二姐直率,想到什么,她就说什么。她看着赵老师和大叔,说:“大叔,大婶,白城的教育比大安好多了,你可以把孙子转学到白城的高中念书,白城一中,年年都有考上清华北大的,升学率杠杠的。”

二姐真是口无遮拦啊,赵老师一家搬到白城,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,如果孙子再转学到白城念书,好是好,赵老师也能帮到儿媳妇,可是,许先生和许夫人的压力,无疑是加大了。

赵老师和大叔听到二姐的话,都是笑笑,谁也没有接茬。还是许夫人说:“二姐你是好心,可我兄弟媳妇和侄子分不开,再说,也不能让人家娘俩分开,这件事,以后再说吧。”

很明显,许夫人不想在饭桌上,谈论这件事了。

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许先生,那么,我的押金这件事,最后咋解决的呀?莫非真像老沈说的,再延迟半个月?

这顿饭接近尾声时,许夫人接到一个电话。

许夫人对电话里笑着说:“哎呀,是小雅啊,我妈刚来,你要来看望我爸妈?行,来吧,不过,不许拿礼物——”

许夫人放下电话,一旁的许先生问:“小雅要来看望爸妈,啥时候来?”

许夫人说:“一会儿来。”

吃完饭,我到厨房收拾碗筷,众人移到客厅,坐在沙发上聊天。

许夫人到厨房准备水果。

这时候,院门响,二姐去开门,可迎进屋来的是两个人,走在前面的是小雅,走在后面的竟然是小豪!

小豪和小雅,都穿着短款的大衣,两人站在一起,小豪一米八的个头,小雅个子也高,有一米七吧,两人咋这么板正呢!

大家看到小豪,都惊喜地瞪大了眼睛。尤其是二姐,笑得嘴都合不拢了,她急忙热情地招呼小雅到沙发上坐。

小雅手里提着一箱牛奶,小豪手里提着一兜水果。小雅之前就认识赵老师和大叔,她大方地跟两位老人打招呼。

小豪也跟赵老师夫妇打招呼。

赵老师很聪明,看到小雅跟小豪一起来的,一下子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,她对小雅就更热情了,把小雅拉到身边坐着说话。

老夫人看到外孙子竟然跟小雅一起来的,她更是笑得眼睛眯缝得都看不见眼仁儿了。

许先生就打趣小豪,说:“行啊,我大外甥挺有速度的,我这刚从你舅妈那里知道你俩处对象了,这就看到你们一起来的,你们俩站到一起,真是太般配了!”

小雅抿着嘴笑,不好意思地抬眼撩了小豪一眼。

小豪呢,脸上带着笑意。不过,他动作不张扬,把小雅的大衣挂在衣架上。他自己的大衣,门口的衣架挂不下了,他就把大衣叠了一下,放到窗台上。

小雅的手套,脱下来,放到茶桌上了。小豪看到,他伸手把小雅的两只手套拿起来,也放到窗台上,搁在他的大衣上面。

二姐来到厨房,帮着许夫人洗水果,许夫人又去储藏室拿出零食盒子,一帮人坐在茶桌前说话。

小霞这天晚上吃完饭后,她没有去跑步。许先生回家,妞妞一般就都在许先生的怀里。小霞不用带妞妞,就拿着抹布擦桌子。

我知道,小霞不是因为我,才做这些本应该我做的工作的,她是一个喜欢在雇主面前干活的人。还有,昨天赵老师支使小霞做这项工作了,她今天就主动来干活。

虽然,小霞不是为了我才做这些的,但是,间接上,小霞做这些活儿,为我减轻了一些负担。她拿着抹布进屋的时候,把抹布放到灶台上,没有像昨天那样,把抹布“呱唧”一声扔到灶台上。

我轻声地对她说:“谢谢你!”

我和小霞,一码是一码。涉及到老沈的问题,我肯定当然不让。但是在工作中,我尽量和她搞好关系。

小霞淡淡地说:“不用谢我,我也不是帮你干活。”

我说:“我知道你不是帮我干活,但也减轻了我的工作量,谢谢你。”

小霞没说话,她拿起灶台上的一袋湿巾,抽出两张,走到餐桌下,要用湿巾去擦拭桌子下面的饭粒。

这时候,赵老师不知道为何,往厨房这面走来。她低头看到小霞用湿巾擦拭地板,就立刻制止小霞。

赵老师说:“小霞,怎么能用湿巾擦拭地板呢?湿巾上的水特别多,对地板的养护是不利的。”

我急忙把纸巾盒子扔给小霞,担心盒子打到小霞身上,引起她的误会,我就说:“小霞,给你纸巾。”

小霞一抬头,我的纸巾盒子也飞过去了。还好,小霞手疾眼快,把纸巾盒子接住。

小霞拿出一张纸巾,还没等用呢,又赵老师制止了。

赵老师说:“不能用纸巾擦,你去拿抹布,用抹布擦。不能用纸巾,不能用湿巾,太浪费了,你们这些保姆啊,不及格。”

我和小霞对视一眼,谁也没说话。

我把架子上搭的毛巾递给小霞,这次没敢扔抹布,怕赵老师看到不雅观,也怕小霞误会我要揍她。

小霞默不作声,接过抹布,擦拭了桌角。

她把抹布送回到厨房灶台上时,小声地嘀咕一句:“这个老太婆,事儿真多!”

小霞说出了我的心里话。

毕竟,小霞是在帮我做我应该做的工作时,被赵老师给训了。我就小声地安慰她一句,说:“她住不了几天,就走了,忍忍吧。”

小霞没说话,转身走了。

赵老师是去卫生间,她从卫生间出来,回到客厅,跟小雅和小豪聊天。

这个赵老师啊,到女儿家里,就别管三管四了,尤其不要管束保姆。客人的到来,本来就增加了保姆的工作量,保姆一挨累,心里肯定不顺气儿,谁挨累的时候,谁心里能顺气啊?

客人如果还比主人规矩对,甚至还给保姆立规矩,保姆是真心不喜欢客人,就盼着客人快点走。

我是真心不希望赵老师和大叔住在白城。更不希望许先生给两位老人买房,要是买了房,赵老师肯定要住在白城了。对面的小区距离许家,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,赵老师几分钟时间,就能来女儿女婿家一趟,到时候,不一定又给我们保姆立什么破规矩呢。

将来赵老师老了的话,她雇的保姆,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她的要求,能不能及格。估计得被赵老师支使得累个半死啊!

小霞回楼上之后,很快换上大衣,出门了。赵老师的两只眼睛盯着小霞的后背。

小雅和小豪坐了一会儿,就起身告辞了。小豪先走到玄关,把小雅的大衣从衣架上摘下来,把大衣张开,似乎是要递给小雅。

小雅呢,竟然没有伸手接大衣,而是背对着小豪,她直接把两只手插进小豪举着的大衣里。两人关系看起来融洽,和谐,一点不做作,但也不张扬。

比较好的一种相处状态吧。

二姐看到小豪给小雅“穿”大衣,她的两只眼睛都瞪圆了。

小豪说:“妈,一起走吗?”

二姐的机灵劲上来了,连忙摆手,说:“你们先走,你们先走,我还跟你姥姥说两句话。”

小豪和小雅走了之后,二姐对许夫人说:“小娟,我儿子和小雅,两人发展得挺快呀。”

许夫人说:“年轻人吗,这也正常。不过,我看两人相敬如宾,还没到热恋的程度。”

二姐说:“小豪都给小雅穿大衣了,我看两人挺热乎的。”

赵老师也发表自己的意见,她说:“小雅这个姑娘不错,她家里都是啥人呢?爸爸妈妈都是干什么工作的?都有退休金呢?”

二姐说:“还用问女方父母有没有退休金吗?”

赵老师提高了嗓音,说:“那必须得问呢!万一没有退休金呢,到时候,小豪娶了他们的姑娘,现在都是独生子吧,小豪就得负责小雅父母的养老问题。老两口要是有退休金,小豪就省劲多了,要是没有退休金,将来老了,再添个两样病,那小豪的压力可就大了!”

二姐有点六神无主了,她听风就是雨,急忙问许夫人,说:“小娟,小雅父母都是干啥的,我忘记问你了,他们交社保了吗?”

许夫人说:“还要问这个吗?我当时没想到这一层,就没问小雅。”

赵老师嗔怪地说:“小娟啊,你现在可别问了,俩孩子现在处得挺好,你要是一问,还不得问出事啊?”

二姐急忙说:“那咋办呢?咋能知道小雅父母有没有退休金?小雅妈妈超过50岁了,应该退休了,她爸爸应该没到60岁呢,肯定没退休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交社保?”

赵老师给二姐出主意,说:“策略点问,问父母社保,需要交多少钱,用不用我们帮衬一下——”

二姐觉得赵老师这个主意挺好。

赵老师给别人想办法,拿主意的时候,她脸色红润润的,眼睛也水润润的,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。她暂时忘记了失子之痛。

我收拾完厨房,里里外外地擦拭一新,才从许家告辞出来。

在许家对面的树林里,我看到小霞站在树下,正拿着手机打电话。

只听小霞说: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,你就不用躲着我了——白哥,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——”

两人又吵架了?

我没敢停留,急忙骑着自行车离开了。

小霞也够倒霉的,遇到情场老浪子老白。

但愿小霞从这件事上认清老白,趁机把老白一脚踹远,投入新的生活。无论是买房,还是工作,都要认真对待。

时间不等我们。小霞也是奔五的女人了,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。年轻不攒钱,年老就没钱。人要是没钱,别说看病就医,就是有点风吹草动,就胆战心惊,很怕花钱。

算了,不想了,这都是小霞的事情。我还是惦记我自己的事情吧。

晚上,回到家,遛完狗之后,跟老沈聊天。

老沈上来就直接说:“我跟二姐夫说好了,等我们半个月。”

我笑了,没法跟老沈发脾气。

我逗老沈:“哥,买房的话,咱俩怎么买,都各自拿多少?”

老沈说:“我现在的房子暂时不能卖。买电梯房的话,我先交个首付,每月还一部分。我打听了,我还能贷款十年,就是每月还得多一点。”

我说:“我耳朵没听错吧?你自己交首付?自己还房贷?”

老沈半开玩笑地说:“咱东北这疙瘩不都是这样吗?老爷们儿娶媳妇,都得负责房子嘛,要不然,也没有底气娶媳妇啊。”

我说:“其实你不用自己扛,可以这样,我是女的,我就少出点,我出三分之一首付,每月还房贷,我也出三分之一,这样的话,这个房子我就贡献了三分之一的力量。房本上,你的名字在前面,我的名字在后面。将来咱俩吵架的话,你不能撵我走,我也不能撵你走——”

老沈在屏幕后面笑了。

我接着说:“还有,将来咱俩过不到一起的话,咱俩离婚的时候,房子卖掉,你拿走三分之二的房款,我拿走三分之一的房款——”

老沈的眉头蹙了起来。他忍耐了半天,终于打断我,说:“你这说的什么呀?还没等结婚呢,就先把离婚都想好了?”

我说:“哥,凡事想好开头,再想好结尾,中间的事情,就好处理了,两个人到一起生活,尤其是二婚,钱上的事情整不明白,特别容易影响感情。”

老沈说:“既然想要结婚,就要好好相处,不能老想着离婚——”

我说:“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不同。两个人生活,肯定有方方面面的不同。我呢,一件事情,后路我要是想好了,我才敢做这件事。因为事情可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,也会往坏的方向发展,坏的方向我要是想好了,那好的方向就更不用怕了,就迎接新生活就行了。”

老沈说:“那事情就这么定了,既然你都想好了后路,我只要想好开头就行了,等我过两天回去,我就把首付交了——”

“哎哎哎——”我急忙叫停!

我说:“哥,这么快就定下来了?”

老沈说:“不是有句话,叫趁热打铁吗?温度刚刚好,还不打铁?”

我笑了,说:“哥,咱还是在商量阶段呢,别着急,别冲动,婚姻一定要慎重,尤其二婚,更要慎重,不是儿戏。”

老沈说:“肯定要慎重,这肯定不是儿戏。我敢保证,结婚后我不会想着离婚,除非你想这事儿——”

结婚这件事,我必须考虑清楚。我要重新评估一下,婚后,我的自由生活还有多少时间?还有,小鹦鹉和大乖,能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。

还有,老沈的女儿从外地回来,住在哪里?

老沈的前妻如果再找老沈,老沈还要赴约吗?

小霞的电话,老沈到底拉不拉黑,这都不是小事,都是原则性的大事情。

还有将来老沈家的养老问题——

后天就是周末了,老沈周末回来。我们再细聊这些问题吧。

但愿我们聊不到一起,这样,我就有拒绝老沈的理由了。

因为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,走入婚姻关系里。

老沈越好,我越不敢和老沈进入婚姻。

我担心在婚姻里,我不够好,我的脾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。我万一把老沈弄得什么都不好了,第二次婚姻也解体了,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丫子?

这天晚上,我睡得不安稳。

我发现我好不容易赶上一列火车,这火车里的乘客,各个面目狰狞,有点像《釜山行》里的乘客。

火车咣当咣当,开向一座大桥。这座大桥,好像是我家乡的那座嫩江大桥,又有点像《卡桑德拉大桥》。因为火车行驶到中途,大桥摇摇欲坠,忽然,大桥崩塌,火车从桥塌的地方坠落下去。

我还算幸运的,因为火车坠落时,车窗是打开的。我从车窗里奋力游了出去。可是,我身边伸来许多只手,拖着我的手臂,拖着我的脚,硬要把我往水底拽。我咕嘟咕嘟,呛了好几口水。终于被那些有力的大手拖拽到水底——

我绝望的时候,看到拖拽我最凶的一只手,是老沈的手!

我醒来的时候,惊出一身冷汗。

我想,我是恐婚一族,我不敢结婚。我担心婚姻里,男人都变成恶魔一号,女人都变成把天使变成恶魔的恶魔二号。恶魔一号和恶魔二号每天在一起就是打架,互相把彼此折磨成恶魔。

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?

我想,我和老沈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办法,假如事情到了最后,要么结婚,要么分手,我想,我会选择后者。我宁可留着彼此完整的天使一样的笑脸,也不想看到婚后成了两个恶魔。

这天,去许家上班。气候变冷了,骑车的时候,攥着车把的手,即使戴了手套,也冻得有点僵硬。

到了许家,我看到苏平来了,正站在窗外拿着抹布擦拭玻璃,旁边还放着一个水盆。

这么冷的天,站在外面擦玻璃,可够受的。

我看到苏平都冻出鼻涕来了,鼻子一吸一吸的。她见我去了,冲我做个鬼脸,脸上写满了不想擦玻璃。

擦玻璃这活儿,都是两个人一起干活,一个窗里,一个窗外,这样擦玻璃会快一些。

我看到窗子里面,小霞站在窗前,手里也拿着一块抹布,跟苏平一起擦拭玻璃呢。

我心里感到好笑。肯定是赵老师在跟小霞换工,支使小霞干活呢。

果然,我一进房间,看到赵老师抱着妞妞,在指挥小霞呢。

赵老师说:“小霞,你拿点白酒,擦玻璃干净。”赵老师擦玻璃不用洗洁精,也不用其他的,而是用白酒。

赵老师不知道许先生的白酒,每一瓶都很贵吗?有的酒是酒头,贵贱买不到的。

以前,许先生让我管着他的酒柜,不让二姐夫随便动的。我得管着点。

老夫人站在厨房里,弯腰在橱柜里找碱面呢。老夫人清洗什么,都用碱面。

我连忙把老夫人搀扶起来,把一旁的助步器推到老夫人跟前。

我说:“大娘,你可啥活儿也别干了,你要是碰着摔着,这家里可就乱套了。我拿洗洁精吧,擦玻璃好使。”我怕大娘说我浪费,我又接着说:“碱面我还留着洗碗用呢。”

老夫人没再说什么,我就把洗洁精放到窗前,说:“小霞,你们用洗洁精吧。”

然后,我又回身对赵老师说:“大婶,平常擦玻璃,小娟就让我们用这个。不过,用这些化学用品的时候,小娟都是把妞妞抱走,说妞妞闻这个不好。”

赵老师一切都以孩子的健康为重,一听我这么说,她不太高兴,但还是抱着妞妞,去沙发上坐着。

赵老师不在旁边监督干活,我明显得感觉到小霞松了一口气。

我又低声地问小霞:“妞妞是不是该吃辅食了?”

小霞眼睛一亮,说:“哎呀,我忘记了,妞妞现在辅食要加一样山药和胡萝卜泥。”

我说:“你快去做吧。”

我又打开门,冲苏平说:“小平,你也别擦玻璃了,赶紧进屋吧,小霞要给妞妞做辅食。你今天应该给大娘按摩,这个规律不能打破。”

苏平抿嘴笑着,赶紧把抹布和水盆端进房间。

赵老师很不满意我的举动。我一来许家,就把她的权利“夺走了”,小霞和苏平都不听赵老师的了。

苏平和小霞,不敢反驳赵老师的指挥,他们怕因此丢了工作。

我呢,不怕丢工作,所以,我就更加放得开,也就能找到合适的办法,和赵老师沟通。

跟赵老师过招,是绝对不能硬碰硬的,要恭敬着她。

我对赵老师说:“大婶,许家大娘隔天上午,要做一次按摩。由小平给大娘做,这个不能间断,要不然,作用不大。”

老夫人想起做按摩的事情了,就招呼赵老师,说:“走啊,跟我去我的房间,你也看看,小平按摩得可好了,你不是昨晚睡落枕了嘛,也让小平给你按摩按摩。”

苏平连忙对赵老师说:“大婶,等会儿我给大娘按摩完,我再给你按摩按摩。”

赵老师脸上露出笑容,她抱着妞妞,跟在老夫人身后,去了老夫人的房间。

我去厨房,准备午饭。赵老师连忙对我说:“红啊,一会儿咱们一起包饺子,大姐(老夫人)想吃酸菜馅的饺子,你先和面——”

赵老师也是位值得尊敬的老人,她心里想的,都是别人,不是自己。她支使保姆干活,也是想把女儿家的保姆,都调教成及格以上的水平。

我说:“那我先去买酸菜吧——”

赵老师说:“不用你去买了,你大叔去早市买菜了。”

我们正说着话,大叔回来了。

我的天呢,大叔买了多少食物啊?一兜螃蟹,一扇排骨,几兜蔬菜,还有酸菜,水果,摆满了厨房。

我急忙从保姆房里拿来账本,说:“大叔,您念叨念叨,每样菜花了多少钱,算个总账,我给您。”

我手里有许先生给我的菜金。

没想到大叔说:“算什么账,我给我闺女买菜,还要钱?”

大叔特别爷们儿, 转身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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